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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昀川呼出一口氣，停車靠在路邊還是給傅然去了個電話。

「嘟嘟——」

響了兩聲被人接起來，「餵。」

「別搞了。」

「什麼？」傅然裝傻。

「網絡Ip不是掛個□□就查不出來定位，網際網路你是玩得很溜，可也別忘了我業餘投資是做的傳媒起家。不要再試圖探我的底線。」

那邊沒回應，若不是似有若無的呼吸聲，還以為對方真掛了。

6昀川有耐心地輕點方向盤。

傅然那邊貌似氣極反笑，說話還帶著顫音：「你是真沒心啊，6昀川。不過我也沒錢花在這上面找人炒熱度，自己發的兩三個留言又不犯法，至於視頻，如果6總覺得我侵犯了您的肖像權大可直接去起訴好了，到時候要道歉要賠償我悉聽尊便。」說完氣沖沖地把電話撂了。

6昀川有一半是在套話，他真沒那麼閒去查這些，這點熱度對他來講不痛不癢，他是心煩。

喜歡是個什麼東西，不是被人當個笑話，就是自己是個笑話。

*

「一杯特調，就這個『取消年終獎』吧，謝謝。」

調酒師看著剛挽起西服袖口的6昀川，暗暗在心裡嘆道資本家，畢竟這杯酒聽名字就算酒吧里的閒置品，平平無奇打工人花錢是來找樂子，又不是給自己添堵的。

但他仍然面帶微笑躬身專業道：「沒問題，請稍等。」原因無他，這杯酒的價格也很美麗。

喝酒，能短暫的麻痹神經、弱化感官、抽離苦悶情緒，本來在家小酌一杯也就打發了，是啤酒他也不挑。

偏偏6昀川腦子發昏進了酒吧，吧檯的視野和卡座果然不一樣。

更亮、更鬧、更顯眼。

距離他上次送姜野過了幾天，不長，但，就是這幾天，姜野都沒有直播。

好像久到除了報告文字上的隻言片語，6昀川快想不起這個人。

假的。

不然也不會來了。

可惜了，人好像不在。

6昀川坐在椅子上，一手拿起酒杯微微後仰。這酒入口辛辣，順著喉管下去又變得綿軟。

獨身、吧檯、微醺還很有范兒，很難不吸引人的注意。

上來搭訕的人像盤旋已久的鷹，舉止假意從容，言語帶著試探。

「這酒香氣足，點綴花哨，瞧著清淡實則烈性，先生很有品味。不過我覺得另外一種更適合你，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，喝一杯？」